神不爱世人了

《俄罗斯的第一天》

#国设/联动《苏联的最后一天》

但请放心,这一次有美国出场,也有俄罗斯出场。[实际上所有NATO成员国都出场了][但作者没怎么写次要人物]

#有血腥场面,请自主规制

 


 

 

        再见到其他人时,已经是第二年NATO的例会。虽然在悲痛之余,英格兰仍旧不介意以此为由,推到了整整四个月的公务,实际上,他还非常想再逃一段时间,但很可惜,华约虽然解散,北约还在,如果再不去见美国,他的美利坚恐怕要一路杀到他家。英格兰不确定他一定会这样做,但是也不是没可能,自从苏联解体之后,美国似乎无聊的要死。助理约翰料理英格兰的私人电话,一天要挂掉来自美利坚的三百个来电,他真的无聊的要死。而英格兰本人,则用这四个月弥补了自己之前八年都没有休的假。

        跑去葡萄牙晒太阳去了,这是英格兰后来养成的习惯,只要无事,他总会在秋季逃去伊比利亚半岛过冬,第一次是44年,葡萄牙邀请他去的,出于养病的需要,后来就是他自己愿意去了,英格兰的冬天的确很难捱。而今年的例会和之前的几十年比,是相当不一样的,毕竟,苏联已经不存在了,华约同时解散,为了这次例会,约翰特地从伦敦飞到里斯本。坐在去往布鲁斯尔的飞机上,英格兰还在听着约翰对他不断的唠叨,他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思绪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飞机钻进了云层里,外面白的刺眼,可英格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听说美国也邀请华约成员国去了?”英格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了一句,虽说和此时此刻约翰说的也不算完全没关系。助理楞了一下,然后即可把手中的文件翻到前面相应的位置,低头说明道,“不,先生,美国方面没有邀请任何前华约成员国首脑参加会议。但美国的确邀请了除俄罗斯以外的其余前华约成员国,乌克兰、白俄罗斯和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起初拒绝出席,但后来俄罗斯方面发来消息表示俄罗斯本人现在已无大碍,可以出席NATO例会,随后乌克兰、白俄罗斯、捷克斯洛伐克和保加利亚也表示同意出席。所以,没错,您会在今年的会议上见到前华约成员国。”这是属于英格兰和他的私人助理之间的默契,两人现在已经可以从语境中理解对方关于美国和美国的区别,但对于约翰来说,他总之不厌其烦的将某件事说明完全,解释清楚。

        英格兰不住吹起了口哨,那声音活像是气球泄气,亦或是飞鸟被击中坠落的丧乐,就如同英格兰此时此刻一只手托腮一样令人打不起精神,“这就有意思了。”实际上从英格兰百无聊赖的神情来看,这事儿完全没有激起他的兴趣。虽说俄罗斯最近的动态,相信美国同样了解,但俄罗斯?他已经杳无音信四个月了。

        再加上上次和美国那通电话,去年十二月那次,英格兰煞有介事添油加醋的叙述,美国没准真的会担心俄罗斯会死掉也说不定。啊,美国,在这种事情上缺乏经验,所以才显得有有那么一丝天真可爱可言。约翰看到不知出于何种缘由,英格兰的嘴角莫名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再加上,美国也算是亲眼见证过国家死亡的,在了解到‘永生’的国家实际上有多么脆弱之后,自然就有更多的理由去担心俄罗斯的生死了。

        说到底,这就是他和美国的本质区别,英格兰这几个月安心度假,没有一丝担忧。不过的确感到累,这也只是由于他总是见证一个又一个时代的开场和落幕。但对美国而言,杳无音信四月之久的不止是俄罗斯,还有英格兰也是,只不过英格兰确信美国绝不会担心他的生死就是了。而现在,现在也是时候见见他的盟友们了,虽说英格兰就个人而言完全不想见到他们。持续一段时间的独自休假,总是让英格兰回忆起作为孤岛民族的安逸祥和,也因此更加厌恶与人寒暄。

       身为人类助理的约翰不被允许入场,他被挡在入场处,只能待在会客厅休息,而英格兰则接过通行证,按照指引进入里厅。扣好西装外套最上面的衣扣,将大衣脱下来递给身为CIA特工的佣人,大门被推开,英格兰站定在门口,扫视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已然姗姗来迟,偌大舞厅中间的桌子上放着酒水和点心自助,经典的美式聚会——“先生们,”虽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英格兰的入场,但他还是习惯性的抬手示意,然后再走进舞厅。

        法国、德国、意大利和加拿大在英格兰的十点钟方向聚在一起,而比利时、卢森堡和荷兰则在他的正前方,丹麦、挪威、冰岛和希腊在他的两点钟方向,葡萄牙和西班牙在三点钟方向两个人显得有些孤单。嗯,所有人都按照自己的倾向聚成一堆,英格兰看了好一会儿,土耳其在喝啤酒,而美国呢?英格兰左右张望,还是没有找到他想要看到的场景,或许是中间桌上的香槟塔挡住他的视线,英格兰绕过它再往里看,果然,匈牙利、波兰、捷克斯洛伐克、保加利亚和罗马尼亚这几个前华约国家在一起说话彼此才感到更舒服,而被乌克兰和白俄罗斯挡住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则一定是俄罗斯了,英格兰微微抬起头,眯着眼,但还是看不清楚一二。至此,他还是没找到美国。英格兰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因为眼神不好而在前厅漏掉了他,准备转身折回去再看一眼,毕竟他的确来晚了,而其他人都适时的结成了圈子,英格兰不想插足任何一个。转身就一头撞到谁的身上,他稍微抬了些头,是美国没错,而美利坚此时的目光全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他看都不看英格兰,就直接递给他一杯香槟。

        英格兰接过来后只拿在手里,一口都不打算喝。他退一步转身,看美国站定,便并肩站在他的身旁,顺着美国的目光往前,他看到了一堆人,虽然他擅自笃定美国是在看俄罗斯,但他还是要开口问,“怎么了,美国?你在看谁?”毕竟他的美国不喜欢他擅自猜测他的想法。

        终于侧头撇了英国一眼,美国在说话前更加贴近英国的肩膀,压低声音开口问道,“你觉得俄罗斯,怎么样,英国?”美国说话时候目光不曾离开一毫米,他的声音平静又冷淡,像是谈话间随意的一问。英格兰揣测着美国的发问,踮起脚尖看了几秒,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依稀听到俄罗斯轻笑的声音,“唔,他看上去还不错?”美国没有立即回应他,仍专心致志的审视着不远处的俄罗斯,而作为NATO的主人不需要顾忌其他人的眼神。

        但这不代表英格兰也可以,各怀鬼胎的盟友们,到底哪一个天天在睡前都要咒骂他,英格兰可是很清楚,他注意到来自四周越来越多的目光和开始压低声音的议论,多少人因会他与美利坚每次会议上形影不离、不断的窃窃私语而妒忌到牙根发痒,抑或是百年来一直被同僚作为私下谈资,他们彼此之间非常私人的关系,英格兰从不说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美利坚也是如此。尽管是这样,英格兰还是厌恶某些人的视线,而且处于礼节性的避嫌,“美国,”他故作忧虑的望着四周,挑选两三双眼睛短暂的对视一下又快速躲开,“我们这样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这句话并没有让美国侧首,他英格兰看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美国终于说出了下一句,“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像死过一次的家伙,或者说他一直都那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现在的俄罗斯算是重生了吗?”美国的问话比起是在问英国,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英国仍乐意回答他,不给出一个确切答案的那种回答,“呃,你见证过国家的死亡,你觉得呢?不过对于俄罗斯一直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我倒不反对,看看他白的没血色的脸。”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美国转头看着英国,“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过我,我是怎么出生的。[i]”被盯着的英格兰,和美国对视几秒,笑了笑,“不管是苏联的死亡还是俄罗斯的重生,我恐怕只有亲眼见证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细节。看着那张脸这么鲜活的神情…不过好在,有对手的世界才更有意思,对不对啊美国?”英格兰又控制不住的擅自揣测美国的想法,翘起嘴角。

        “有忠诚盟友的世界才更有意思吧,英国,或者对你来说是这样的?”美国没意识到说话间他已经渐渐不再压低自己的声音,而这样的谈话让周围的人群听得断断续续的,引起了远处俄罗斯的注意,而这一次,英格兰才算是的的确确的看到了俄罗斯本人,不是隐约听到的声音,不是臆想的面孔,而是实实在在的俄罗斯,英格兰感谢自己依旧好用的视力。俄罗斯穿着一身体面精致的西装,打着深蓝色的领带,银白色的发丝用发胶好好的梳起来,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信步向他走来,或者是美国,英格兰不敢确定。而下一秒,俄罗斯仿佛是看穿了英格兰的顾忌,之前一直因为虚伪过头的笑容和眯起的眼睛也恢复了原本冷漠的模样,紫色的眼睛盯着英格兰,就如同英格兰看着他,而至此,英格兰才确定,俄罗斯是为他而来。希望他没有忘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活生生的美国——英格兰在内心如此祈祷,他可不想成为美国和俄罗斯电光石火的牺牲品。

        将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英格兰发冷的指尖捏着更冰的酒杯,和美国不约而同的目视俄罗斯的到来。他足有六英尺高,美国虽然要比俄罗斯低上几英寸,也勉强可和他平视,但英格兰?英格兰需要略微抬头才行。俄罗斯站在英国和美国面前,笑的一脸善意,他先向英格兰点头示意,“不列颠,您真是一点都没改变。”英格兰懒得猜测俄罗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满打满算也只有两年没见而已,对于人类来说大概会生疏许多,但对于国家而言?这见面已经很频繁了。紧接着俄罗斯转向美国,语调都是带着笑意的客气,“美国,介意我借用你的不列颠几分钟吗?”没等美国的回应,俄罗斯就擅自转向英国,对他做出一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英格兰不确定自己一定要去,他望了一眼美国,却被俄罗斯抓到这个间隙,直接面色不改的抓住他的手臂,把他带到了一边,英格兰故作对此颇为介意的模样,正怒视着俄罗斯,却想不出要张口说些什么,主要是,说实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俄罗斯将英格兰手中的空杯拿过来,放回桌边。

        “实在好久不见,英格兰,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演技浮夸。”俄罗斯说话的气息很轻,控制的又很好,巧妙的让英格兰听清楚,而其他人却不。英格兰疲于演技,他挑挑眉头,“死而复生之后感觉不错吗?苏维埃?”

        “我必须要提醒您的健忘和迟钝,英格兰,苏维埃联盟已经不存在了,或者您是故意的吗。”俄罗斯说的不温不火,语气其似乎并没真的为此介怀的态度。“嗯,”英格兰哼了一声,“总要为新纪元增加些幽默感?再者说,华约解散之后四个月就出现在NATO的例会上,俄罗斯,你是故意的吗?”英格兰环住双臂,和面前这人的对话总是带有无限乐趣,他甚至没注意自己翘起的嘴角,他那不应该翘起的嘴角。

        “当然!”俄罗斯轻快的承认,“而且是您的美国,认为国家政局之间瞬息万变的关系不应该影响我们永生的同僚关系,出于善意邀请我来的,您难道不知道吗?您的美国多么天真可爱。”英格兰听着不禁摇头,“你知道他只是想诈你出来吧,谢天谢地你终于出来见人了——你不知道美国这几个月有多无聊,现在你回来,他就终于可以放过我。和你玩儿了。”英格兰和俄罗斯在共同调侃美国的方面都出乎意料的坦率和享受如此对话。俄罗斯脸上的笑意扩大了些,他低下头,在控制好自己适中的表情后又抬起来,看着英格兰,“您知道我一向对于美国的幼稚聚会没有兴趣,实际上,这次我的确带着确切的目的而来。”俄罗斯顿了一下,看着面前的英格兰连笑时也没有舒展的眉头,“正如您所说,为新纪元带一丝幽默?我的确为您准备了一样…礼物,为了确保无虞,只想尽快交到您的手里。”

        “哦?”这倒勾起了英格兰的狐疑,和兴趣,这两者对于英格兰来说,大多时候并不冲突。而他唯一可以确信的是,俄罗斯从未送过他什么东西,从未送过他什么靠谱的东西,如果英格兰没记错的话,上一次俄罗斯这样说,就为他敬爱的女王殿下带来了要死的亚历山大,当时的英格兰和俄罗斯,见到都忍不住把对方的胳膊卸掉。而此时此刻俄罗斯又故意吊人胃口起来,他笑吟吟的,对英格兰作为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慢悠悠的走向——英格兰顺着俄罗斯走去的方向,正前方就是法国正在与加拿大说话的背影,他有不好的预感。正巧俄罗斯和英格兰的共同点之一,便是他们的步伐向来悄无声息,在这不断有人话语声的舞厅,就更加像是幽灵飘过似的了。直到俄罗斯和英格兰实实在在站在法国身后的三步,还是法国面前的德国和加拿大先注意到,给法国使了眼色。英格兰一只手支撑着桌面,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左臂,“你看清楚我们站在谁身边了吧?”他提醒俄罗斯,尽管他猜俄罗斯八成是故意的,毕竟厌恶法国也算是两人的共同爱好之一。直到英格兰丝毫没有压低的声音出来之后,法国才察觉,他转身撇着英国,露出不悦的表情,而那表情和俄罗斯对上之后,便变得更加不悦了。“Bonjour,France。”英格兰模仿着带有伦敦腔的蹩脚法国口音,面带笑意的戏弄法国。

        “鉴于您挑剔的口味,英格兰,我特意把最好的留给您[ii],”这次俄罗斯终于没有压低自己的气息,因为他笃定这句话唯有他和英格兰本人才明白其中的含义,而其他人?就会如同一旁费力听去的法国一般,听完仍是一头雾水。但英国却显得不那么开心,他脸上的刚才还戏谑打趣俄罗斯的笑意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带惊愕的神情,和睁大的眼睛,他不敢确定俄罗斯的意思,“你…”俄罗斯的笑意在英格兰眼里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他还上前了一步,破坏了与英格兰之间的最佳距离,“您没注意到吗?”俄罗斯这就算是给英格兰提示了。

        英格兰低头,看看自己穿的牛津鞋,还有蹭着白色桌布的裤子,条纹的样式,并没有什么不妥。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连提供的酒品都照顾到了所有人的口味。英格兰的指尖碰到在一旁的银制餐盘…上面放着同样成套的餐盘罩,从花纹样式来看…到像是十九世纪的东西,而且银器上已经有了些污垢,并不崭新,和这舞厅格格不入,英格兰不觉得这会是美国放在这里的。似乎没什么不妥…英格兰眯起眼,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准备移开目光之时,餐盘上缝隙间冒出来的几滴污渍引起了他的注意…是几点黑色的水珠,在银器上非常显眼。只消一两秒而已,那几滴黑色的污迹就变得更多,成股的流出来,当顺着餐盘边缘晕开在桌布上时,英格兰才意识到那是血红色,那缕血流顺着桌布迅速溅到英格兰的鞋面上。

        他抬起头看着笑意不减的俄罗斯,眉头紧皱在一起说不清楚是怒意还是惊愕,而这小小的插曲还不足以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俄罗斯抓起英格兰的手,放在餐盘罩上,手把手的让他捏住上面的手柄,“您看,”他说了一句,然后强行抓住英格兰的手,让他把盘罩拿了起来。

        一团红色在眼前炸开。腥甜的气味弹在空气中炸开,血还是温暖的…英格兰的左半边从额头到脖颈都沾上了零星的血珠,从他的眼角缓缓流下来,而血团也迅速的浸湿法国西装的后背,大约是察觉到黏腻的热度,他伸手摸去,满手的血往下滴,红色在桌布上炸开了花,法国开始用法语不知骂些什么,大约是觉察到是英格兰和俄罗斯干的好事——简而言之是他非常讨厌的两个人,法国开始跳起来大叫着什么,抬手想冲英格兰过来,却迅速被加拿大拦住了。而这一场面对于英格兰和俄罗斯来说,还是蛮好笑的,只不过现在笑的是俄罗斯罢了。背后法国毫无形象的声音对于英格兰来说已经被无限的拉长、模糊,他甚至对此毫无反应,双眼直直的盯着餐盘上的东西。而感谢法国的言行,这一角也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比利时和荷兰率先注意到这里,西班牙开始往这边走来,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大约是奔着看戏的态度,意大利停止喋喋不休,开始向这边张望。而最外缘的美国,他早已注意俄罗斯多时。NATO的成员们渐渐聚起一个松散的圈子,当他们注意到英格兰身边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何的时候,英格兰在恍然间便听到接二连三的,不同的国家们用他门的母语说着,“恶心”之类的词语。

        英格兰眼神僵直,他的手指颤抖着敲击着桌面。美国从人群中挤进来,状若惊吓过度的英格兰身边,当他看清楚的时候,他同样惊愕了,用英格兰之前总是对他说的那句话,“很可惜,对于国家来说,很多事都没有先例可寻。”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很可惜,美国也没有见过如此这般的状况,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俄罗斯到底在搞什么鬼,看他那笑意不减的神情,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美国一把拉住英国的手臂,想把他拽到自己身边。英格兰在美国的拉扯下踉踉跄跄的走了两步,“你他妈…”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舞厅一片死寂,美国一句粗口没说完,又忍不住看着餐盘里的东西。

        就算用最精密的仪器,器官在离开人体之后也最多只有三个小时的存活上限,而这玩意儿?这颗心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丢在餐盘里,还如此有力的跳动着…丝毫没受到环境的影响,拥有这颗心脏的人该多幸运,因为这是一颗如此强壮的心脏。就连泵出的血液也要比正常的状态看起来要浓郁许多,像是黑色。在场没有人能说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所有人面面相觑,神情或惊愕、或反胃、或不解,皱着眉头,或是直接大脑空白。俄罗斯一直保持着上翘的嘴角,甚至在美国看着他的时候朝他身边的不列颠点头示意。

        “英国?!”美国试图让英国回过神来。而英格兰也的确如此,但他没有回应美国,而是看着俄罗斯,抿着嘴,缓缓走过去,站在俄罗斯面前,看着他的笑靥和弯弯的眉眼,身体颤抖着,喉头一动却说不出话来,咽了咽口水,才说出一句话,“您…真是个恶魔,俄罗斯。”美国站在英国的身后,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真不敢相信这一刻钟的时间英国竟然只说出这一句单薄的话来,他的刻薄和巧言善辩飞回伦敦了吗。

        而实际上,接下来还有更令美国,还有在场所有人更加惊愕的画面出现。英国说完那句话,便侧身走到桌前,伸手把那颗心脏抓起来,五指深深的嵌在血肉里,而他手上的比起说是一颗心脏,倒更像是一个怪异的活物…英格兰把它举起来,一缕缕血液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汇聚到手肘,不断的滴在地上。

        然后,英国撕咬起来。

        用牙齿,直接啃下一块肉,粗略的咀嚼几下就生吞下去。满口的血,嘴角沾着的那些顺着下巴滴在衬衫的胸口,茹毛饮血的现代人。“真是疯了…”当英格兰抬手把心脏送到自己嘴边,开始啃咬第二口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他,美国退后了两步,站在一旁喃呢着吐出几个字。为了给新纪元带来一丝幽默可言。英格兰是这样说的,刚才。所以在这里,NATO的成员国们,代表着人类所有现代文明和科技的集大成者们,人类文明的领先者们,在华盛顿特区的舞厅,见证了一场原始、粗鲁的血腥喜剧,与昂贵剪裁的西装和精致打点的装潢,和这屋内的一切都如此格格不入。

        最终,英国吞下了整颗心脏。直到他的手中空空如也。用手背蹭掉挂在脸上的血渍,最初溅在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正如他嘴角和脸颊上流下的大片,那怕被手背粗暴的掠过,依旧留下了明显的印记。英格兰没有说话,他像是被粘稠的血液和生吞下去的肉块堵住了喉咙,所有人都没有说话,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位,都曾有过茹毛饮血的生活亦或是经历,但刚才?鬼知道英格兰到底吃下去什么。每个人的神情都不太好,而在看着英格兰吃完后,俄罗斯终于后退两步,恢复了令人感到舒适的距离,英格兰面色平和些许,看着俄罗斯对他始终如一的微笑,嘴角抽搐着。

        而俄罗斯转头扫视着身边其他人,“各位都怎么了?不列颠?”他不解,因为只有英格兰看上去正常一些,而其余每个人都煞有介事的忧心忡忡,但俄罗斯不理解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有什么是值得忧虑的,反正绝不是为了自己,俄罗斯向来有这样的自觉,但为了避免他亲爱的同僚们的多心,他看着安抚性的补充了一句,“别担心,”他笑的一脸轻松,抬手拍拍自己的左胸口,“我现在有一颗全新的了。”

        扑通,扑通,扑通。

        英格兰仿佛能听到它跳动的声音,舔掉黏在嘴唇上的血迹,他笑起来。

------------------------------------------

[i] 《new born》中有补充描写。

[ii] 出自文本《1945年5月13日到1946年10月1日的欧洲战场》中,英格兰说给俄罗斯的话。在当时的语境下则牵扯到另一个故事。前者因目前刊物尚未通贩,所以不予以显示。后者就完全是因为作者没写。

-----------------------------------

hummmm...最近的产出都很没有质量的样子[。]根本算不上一个故事 顶多是一个片段 一段对话的描写 很小的格局 如果有人看到这里的话 如您所见 全部是从英国的视角写的故事 虽然在我不确定用英国的视角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虽然是恶天候系列 但我更偏向于通过这一时期[简而言之是sww结束后到苏联解体这段时间]的英 美关系来描写英苏/俄关系 或者直接描述英苏/俄关系[.]当然还有美苏/俄关系的体现 鉴于从1945到1991年关于美苏/俄关系的研究已经多不胜数[同人也多不胜数] 所以用英的角度写一写这几十年也挺有意思的 [允悲

所有国设的故事都被归在‘英格兰症候群’的tag下 共享一个时间线一个世界观和同样的人物设定 我也有意把这些故事相互串联起来 可惜有几篇因为文本缘由还没有解禁[还有一堆是正在工事中] 如果一起看的话 大概会对看明白作者的胡言乱语很有帮助[。

评论(24)
热度(435)
  1.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