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爱世人了

《SAIL》

海盗出没请注意

WARNING:血腥场面自主规制/异常在意虚构角色人权的不建议阅读

 

  • TIPS:阅读时请注意区分人称变化。


         “为什么要选择成为海盗,”海盗说这话时,正坐在死人堆上——壮年男人们的尸体被层层堆叠起来,摞了快四英尺高,血水因被外力挤卝压与引力使然,而从高处顺着衣服布料或者手臂的间隙沟壑中泊泊流卝出,在木质的甲板上不断往外扩散,仿佛沾满污垢的破墩布,被挤出的脏水,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恶臭。但这也并不是船上唯一一个死人堆,只能说这是高度最适合被人坐下的一个。海盗在几分钟前一脸淡然的选择一个背朝天的男人,拉着尸体的脚踝到合适的位子,然后一屁卝股坐在死去男人的脊背上,他更偏爱较硬的质感,好似自己只是坐在破旧沙发上,选择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垫那般闲适随意,用脚尖划拉着地上被稀释的红色,还随手将身侧的尸体扒拉过来,好给自己垫手,“这其中的原因我再清楚不过。”慢条斯理的说出后半句,海盗垂着眉目,虽然的确是说与跪在他面前已然面无血色的男人听的,但却没有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半点,或许是因为粘卝稠的血迹过多的沾染在他的眼睑,顺着流卝到睫毛,凝固成厚重的水珠,那重量压得他无法好好抬眼。
        而这一切在他人看来实在是个骇人的场景,只有十七八岁出头,放眼望去是这船上最年轻小卝鬼头的家伙,此时此刻却是最令人惧怕的那一个,他浑身浴血,不但是身上的衣物,那怕是裸卝露在外的皮肤,从头顶到指尖,也难找出一块没有沾染了血迹的地方,发卝丝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因血迹粘卝稠而变成一缕一缕,整个脸颊都好像被人泼上了染料,五官淹没在一片深色中,连眼白都泛着淡红。沾染的血液实在太多,太粘卝稠,以至于旁人已经分辨不出船长原本的肤色,那些血迹干涸凝固,就好像是厚重的油画颜料被砌在皮肤上,泛着点点油光。那怕是还活着的船长本人,垂着眼眸的样子也仿佛死了许久。而他动起来时则更加显得诡谲,将死人堆刨出一个坑来,在其中正襟危坐,如同暴君盘踞在自己的王座。站在一侧的海盗们不敢在船长说话时开口打断,那怕这其中总是出现漫长的停顿,跪在地上的男人是这船上最后一个西班牙人,比起其他海盗们,船长话语间冗长的间隔于他而言仿佛凌迟般痛苦难耐。
        船长又是许久没有开口,尽管他耳边能清晰的捕捉到面前男人牙齿的战栗,也仍然安逸的坐在那里,缓慢的抬起左手,这动作吓得面前的士兵险些喘不上气,但船长也只是用手掌托住脸颊,侧着头坐在那里,似乎想起什么非常久远的故事,半晌,船长才收回手,转一转灰白色的眼眸,往上看着阴沉的天空,似乎也映衬着淡淡的粉红色,“或许是因为一场大火。”船长再次开口,嗓子喑哑着,像是上好布匹被割断时发出的刺耳声线。
        而记忆中的画面也远不比现在美好上几分,满目的火光,映照着黑夜也变得如白昼般刺眼,空气中是火卝药还有木材与人肉被烧焦的味道,被绵延的海风吹到数里之外,海面同样翻腾着,仿佛锅上的沸水。金毛的小卝鬼头站在死亡之中,无处不在蒸腾焦灼的热气像是无形的手,死死的扼住他的喉头,让他快要不能呼吸,而就算是如此,他仍然踉跄着将甲板上的燃油打翻,浇在麻绳上,一路引燃到风帆,尽力铺满所有易燃物,船舵已经被固定,按照风向,这船马上就要与不远处的那艘相撞,而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小卝鬼头眺望着不远处船上的甲板,看到有人在械斗,有人被丢下船,听到呼喊声。灰色的双眸中映衬着火光,连眼眸都被染成红色,他并未踌躇太久,便拿起火把点燃了甲板,火苗顺着他刚才规划好的路线,一路燃卝烧下去,船上的温度瞬间提高许多。他本该在这时候条船,或者说是任何正常人都会做出的选择,但很奇怪的是,这小卝鬼头并未这样做,他为了不引火上身,便翻出栏杆,抓卝住麻绳,挂在可以短暂停留的船身,脚下空空如也,只有海水拍打着船身,小卝鬼头看着泛红的海水,不知这红色是因火光映衬,还是被鲜血染红。耳边的喧嚣逐渐变得更加嘈杂,原本在远处的巨船也近在眼前。船上的火已经烧到了栏杆,他用已经沾湿的布盖住自己的脑袋,免得头发被火星燎到。艰难的拽着粗麻绳往船头爬去,保持在脚踩浪花的低处,好在衣服和皮肤已经被烟雾熏得发黑,快要和陈木色的船身融为一体,少一些被对面火枪卝手发现的可能。小卝鬼头将麻绳缠在自己的手腕,因船身的颠簸皮肉都被磨出卝血迹,他咬着牙跟匍匐在船头几尺之外,随着火船的逼近,大炮将他身旁炸出不少的洞来,害他抓不稳麻绳,而四散开来的木屑在他面颊留下道道新鲜的伤口。
        支离破碎的轻帆船在他即将撞上了盖伦巨卝物面前显得不值一提,而这火光却足够大船上的每个人在数里之外便露卝出惊恐的神情,他们本来是躲不掉的…可惜直到走近了,小卝鬼头才发觉对面的旗舰为明卝哲卝保卝身,早早砍断了锚绳,此时此刻已然改变了航向,但也并不是多么早的预判,只能说是侥幸,本该两船相撞,此时此刻却只是擦肩而过而言,轻帆船上的火势甚至不能燎起对面的风帆。小卝鬼头看着火船在风向的趋势下渐渐远离盖伦船,他蛰伏卝在船头一侧,本想就此放弃的,这船总归要沉入海底。咬着牙,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海水,好像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最终,他还是拽着麻绳爬上帆船栏杆。火苗几乎要燎到他的裤脚,而哪怕如此,小卝鬼头还是伸展双臂,踏着栏杆一路从船头跑向船尾,期间几次险些滑倒跌落海中,而最终还是如有神助般的,抓卝住了船尾系在桅杆上的麻绳,用卝力一荡,在黑夜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好在他刚才跑的足够快,现在才十足幸卝运的双脚勾住盖伦船的船尾,惯例害他下一秒便整个身卝体往前跌去,踉踉跄跄的跳下后甲板,膝盖承受了过多的重量,以至于立刻就渗出卝血来。
        于是那便是圣马丁号上的西班牙人们看到的异象,在熊熊火光中凭空出现的人影,踏着火船的龙  骨信步走来,身后的火将他的身周镀上一层光,那人从擦肩而过的火船上荡过来,松开手,脚步轻卝盈的跳上盖伦船的甲板,如同耶稣行走于水上,但绝不是出于救赎的目的。下一秒,来者便抽卝出一把弯刀,映衬着火光,他大喊了一声什么,在狂风骤雨下仍然让人振聋发聩,然后便举起白刃劈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也可能是出于——积攒多年的仇卝恨。”拖着长远,语气闲适的好似在讲什么故事,那怕映着熊熊火光和眼前的一片兵荒马乱,越过人群,小卝鬼头仍然能在踏上甲板的第一时间看到站在高处看台上,远远注视着他的西班牙人,才是他想找的那一个,而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让他厌烦的障碍。
        船长本来有他自己的计划,而此时此刻那些预想都被搁置,当下必须要完成的则是杀死那个异教卝徒,只消一撇船长便可以看出,上了他船的并非普通英格兰海盗,再简单点说,那人就是英格兰,当然,想必他本人也是个海盗。那张脸船长已然在画像上看到过数次,以至于在这种场合下也可以一眼认出,而他擅自猜测自己的长相也已被那该死的家伙刻在眼中。英格兰本人却比船长想象中更加瘦弱和矮小一些,在他手下强壮军官的衬托下,甚至像是个流浪小孩,竟敢爬上他的舰船,妄图做出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这是德雷克本人都无法做出的大胆行径。多么不自量力的海盗,不知死活的英格兰——决不能让他活着回去。
        尽管额头一侧还带着死里逃生后留下的虚汗,船长嘴角仍然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冷笑,他站在高台上,发觉自己还有闲情逸致观看一场困兽之斗。而海盗早已预料到自己将要遭到的围卝攻,不打算与无关人等纠缠太久,他撕下自己衬衫一角,将刀柄与自己的手掌死死缠绕起来,在众人还在打量他时便跳起来先砍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倒霉蛋,下一秒那家伙的头颅便分成两半。这是那怕一个强壮的成年男人也难以做到的,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卝鬼头般的海盗。同恶狼般的捕食后,将卡在骨头间隙的刀刃拔卝出来,在血泊上站稳了脚跟,大雨很快就会冲刷干净甲板上的血迹,这绝不会是唯一死掉的西班牙人,英格兰心想他大概开了个好头。站在他几尺开外生命已然岌岌可危的军官,此时此刻却下意识的望向高处的长官,请求下达指令,而后船长给他的下属一个眼神。英格兰在那一刻也敏锐的意会到了,下一秒,面前的所有西班牙人便不约而同的上前,试图将他围住。安全起见,所有人都和他保持着一柄剑的距离,用刀尖亦或是枪口对准他。但就算是训练有素的海军,在这种时刻的配合也并非天衣无缝,该死的海盗还是设法从刀刃与刀刃的间隙之间溜走,他压低了脊背,弯刀几乎与甲板平行,伏着身卝子快速的从缺口处窜出去,霎时间就有人因小卝腿被砍下而发出惨叫,接着是笨重的倒地声。海盗再次反身,给了面前的的男人一刀,刀柄已经贴紧了小腹,他才松了劲儿,要知道,他还没那男人高,伏着肩膀,男人吐出的血都喷溅在他的后背,这一刻他才抽卝出弯刀。原本是银色的刀刃此时此刻已然挂满了洗不掉的红,海盗再次转身,注视着在高台上的男人,举着刀尖指向他,高声叫嚣着什么。
        在记忆中,那声叫喊到底说了什么,船长早已模糊不清,但他实实在在记得,不管他说了什么,的确成功激怒了西班牙人。男人终于肯走下看台,得以让海盗用刀直指他的鼻尖,灰色的眼眸看着绿色的那双,船长看着小卝鬼头消瘦的肩膀因剧烈的呼吸而起伏,咬着牙跟,身卝体似乎已经因为疲惫而消耗过多,快要不堪重负,却仍在被团团围住时有勇气用带着细微颤卝抖的手举起弯刀指向他,船长不禁展卝露卝出一个释怀的微笑,他看着英格兰海盗,翘卝起嘴角,笑得狰狞,却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掌心对着海盗,这动作让所有人都瞳孔震荡着,而后,船长慢动作般的同样举起自己的右手,对着海盗做出投降的动作。海盗原本以为会有一场一对一的白刃战,但没想到——“一记阴险的暗枪。”船长再说出这句话时,可以说是咬牙切齿的,他将目光抬起,看着面前的西班牙士兵,灰色的眼眸快要泛起绿光,好似下一秒恶狼就会撕卝开猎物的喉头。就在疑惑的毫秒间,海盗嗅到身后炸开的火卝药气味,接着是几记呼啸般的枪响,他下意识的往前趔趄几步,如若不是刀柄早已和手掌捆在一起,此时此刻怕是已经要脱手,看着仍满脸笑意的船长,对于自己肩膀和小卝腿以及腹部同时发作的剧痛感到后知后觉,然后明了上帝似乎并没有全然的站在英格兰身侧。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在海盗倒下后,船长摆手,命令两人将他架起来,看在他已经没有力气抬起头颅的份上,船长好心抬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抬起来,而海盗原本惨白又沾染了黑色灰尘的脸颊现在已然布满血迹和淤青,灰色的眼眸好似瞌睡般的快要合上,但实际上他仍然能看清楚面前的家伙,那怕在船上还需要手下在落雨时为他撑伞,令人作呕的西班牙人。
        船长以多欺少,带着胜者得意的笑容审视面前凄惨的英格兰,用虎口的力气钳住他的下颌,将他本就消瘦的脸颊捏到变形,眯着眼眸,仿佛在打量一个牲口幼崽般的,“你看起来并不像是个海盗。”船长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些英格兰勉强可以听懂的话了,虽然这英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恶心口音,让他半梦半醒间都不禁皱起眉头,忍不住想往西班牙佬脸上啐一口唾沫,“而最致命的原因是?,”海盗像是在反问士兵一般,但却不指望对方可以给出什么像样的答卝案,只是在说话间猛然擒住面前西班牙士兵的下颌,仅用单只手臂的气力,便将这身形比他还要壮硕一些的男人凭空举起,仿佛拎起小崽子那般轻卝松,面颊上的皮肉都扭曲变形,鼻尖几乎要贴着鼻尖,而后,船长伸出手,示意身旁的副官帮他脱卝下小羊皮的手套,露卝出他带着老茧,略显敦厚的五指。而海盗那怕是手掌都如此肮卝脏,指缝带着似乎永远去不掉也懒得去掉的黑色污垢,那怕是真金白银锻造的戒指也早已在他的皮卝包卝骨般的指节上蒙尘,连宝石都失去光泽。
        船长在钳住海盗下颌的同时,腾出大拇指扯开海盗左眼的下眼睑,露卝出眼球的边缘,而后伸出另一只手,用干涩粗糙的食指和中指,试图从眼睑与眼球之间那狭小的间隙中伸进去,但那间隙实在是本不该容纳下那怕一根睫毛那般的碎物,更何况是两根手指。指肚在接卝触到眼球,感受到被压卝迫的瞬间,海盗立刻压紧牙根,浑身都下意识的颤卝抖起来,想要抬手阻拦,但那则都是无用功,船长双手的力气实在过于巨大,以至于在两旁搀扶的士兵都没能完全架住海盗,被船长一把摁下去,海盗的脊背被冰冷的雨水灌满,后脑重重的砸在甲板上,眼前持续几秒的一片惠恩。但剧烈的疼痛将他拉回十足的清卝醒,从禁卝锢中自卝由了双手,海盗实在顾不上自己那杯死死扼住的喉头,承受了船长全部重量的腹部,只顾着用双手死命的抓卝住船长的手腕,试图阻止可能发生的状况,但手指还是缓慢的深入,像是刻意带给他更加痛苦的折磨似的,海盗甚至能觉察到眼球因外力的挤卝压一点点脱离他的眼眶,而眼角也被略微的撕卝裂,他甚至能异常的感知到船长手指上的纹露,在第一段指节伸进去的时候,疼痛尚在他承受范围之内,紧卝咬住嘴唇,如同刀尖划过玻璃那般痛苦的呻卝吟便不会从他的唇卝缝流卝出。但这远远不够,他看着坐在他身上的西班牙人,因他的神情而逐渐扩散笑意。
        但海盗却不同,看着士兵濒死般的颤卝抖,还有失控的涕泗横流,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比淡漠的注视着那因恐惧而扭曲的五官,灰色的眼眸中满是漠然,仿佛在等待一只昆虫的死亡,任由让人听后不寒而栗的惨叫在甲板回荡。海盗们本因方才船长以一敌百的雷霆手段敬佩不已,但却在目睹船长的虐卝杀后,还是感到一丝本能的颤卝抖,或许是因为这如此年轻,甚至还面颊稚卝嫩的海盗,却是他们杀卝戮机器般,残酷而暴卝虐的船长。正当壮年的海盗们尚且残存一丝人性可言,而他们年轻的船长似乎并没有。
        而士兵们虽然默不作声的目睹这一切,但仍需要强忍心中喷卝涌而出的恐惧,也并不能缓解双手的轻微颤卝抖。那怕仅仅是看到,都会觉得双眸隐隐作痛,而那正遭受这一切的海盗,明明看上去只是少年模样,却能忍住到现在还未发出惨叫,实在是令人敬佩。但这情况并未持续几秒,船长似乎执意要将指节全部没入,任由红色与白色的液卝体从眼眶出泊泊流卝出,当第二段指节全部插卝进去的时候,几乎已经可以看到整个眼球的形状,眼白下方的血丝红的吓人,挂在眼睑旁,令人不得不担心下一秒那玩意便会弹出去,滚落在谁的脚边。不知何时开始,海盗便控卝制不住的牙齿剧烈的战栗,口水和泪水不断的流卝出来,划过脸颊和嘴角,脑海中充斥着死亡般的嗡鸣,刀绞般的疼痛让他连四肢都疲卝软,握住船长手腕的双手不住的颤卝抖着,十指几乎要松了力气,额头上全是汗珠,像是泉水般的涌卝出,右眼死死的盯着船长,却略微失去了神采。那怕当场死掉都并不奇怪,而越是顽强的生命力就越是让船长有践卝踏与折磨的欲卝望,更何况的英格兰,他感觉到指尖似乎已经抵到骨骼,难以继续深入,于是便动一动手指,那怕是细微的动作也引起英格兰极大的反应,那瞬间他像是起死回生般的,双手条件反射般的死死攥卝住船长的手腕,仿佛施加在他手腕声的力气就可以缓解自己的疼痛,身卝体不住的反向弓起来,双卝腿不住的乱卝蹬,但却不敢动头颅丝毫,生怕被触卝碰到会引起他剧痛的一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哀嚎,凄惨的让四周卝年轻的士兵也忍不住皱眉侧目,不忍在继续看下去,那是对于同类最后残存的本能同情。而船长却并没有,仿佛用手指剜掉果酱,指肚从下方托住那轻卝盈的重量,手指绕过他看不到的眼眶内莫名的阻隔,抬起手掌,将眼珠全然握在掌心,英格兰几乎已经脱手,全身上下止不住的痉卝挛,口卝中也只剩下微弱如蚊蝇般的声线,让人无法察觉。
        海盗就如同拽掉衣服上一粒纽扣,扯掉了眼球根卝部最后残存的一些连接,“他被人剜掉了一只眼睛。”士兵被海盗如此摆卝弄,此时此刻早已没了意识,而海盗却说的不咸不淡,仿佛在给孩童讲睡前故事,压低了声音。而在一旁的海盗们中,却有人开始窃窃私卝语起来,一直以来他们都以为,船长的独眼是为了保留夜间作战的视力,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血时不时呈簇状的从眼眶内那一片血肉模糊中喷卝涌卝出来,海盗胸口的起伏已然消失,而船长仍然能感知到他微弱的心跳,尽管完好的右眼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光彩,变得灰暗又浑浊,但船长知道他仍然可以看到。于是船长看着海盗,举起右手,掌心朝上,一根根的松开手指,像是为众人展示宝石,将那颗灰色的眼珠放在自己的手掌,停留了三秒,而后便用指节和手掌配合着,试图将原本还完好、黑白分明的眼珠碾碎至一片肉屑,像是水般的液卝体从眼球中流卝出来,连带着眼球根卝部细丝牵挂着红色的肉,最终灰色、红色、白色都被搅碎在一起,船长将手中的肉屑丢在海盗的脸上,液卝体混杂着碎屑从眉骨一侧滑落,船长伸手,在海盗的脖颈蹭一蹭手指间残存的肉渣,摆卝弄着海盗的脸颊像是小孩不愿善待自己的玩具,“你想当个海盗?”船长说这话时,嘴角浮现出极其的不屑和轻蔑,他侧眸,抬手示意副官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污,而后再次好好戴上小羊皮的白色手套,双手仍然洁净如初,再次把目光放回到英格兰身上,船长看着身下的人用手掌覆住左眼的空洞,另一只手颤卝抖着,艰难的抬起手臂,竟仍然试图抓卝住他,嘴里呓语着什么,喑哑到让人无法捕捉到,冷哼一声,高声说道,“好啊,那就当个该死的独眼海盗吧。”

        而后,船长起身,对着自己的副官勾勾手指,看着英格兰,吩咐了句什么,而后便转身离开。无心在观赏苟卝延卝残卝喘的海盗在甲板上像蠕虫般抽卝搐着,却仍然尝试起身的作呕模样,副官用母语半吩咐,半呵斥的叫喊四周如卝梦卝初卝醒的士兵吧,示意来人,将地上的海盗捆住手脚,在他脚踝系上连着铁球的脚链,士兵拿起他仍覆在左眼的掌心,却而不敢直视空洞的眼眶,两人将仍在垂死挣扎的瘦弱海盗抬起,走到栏杆旁,一个士兵打开栅栏,两人合力将那濒死的海盗扔进死亡深渊中,在激起沉闷的水花后,便立刻被在全速航行中的圣马丁号抛弃在身后。
        而海盗只是松开手,早已因剧烈疼痛而昏卝厥的士兵便往后一仰,摔在甲板上。海盗起身,将手中那团棕色的血肉扔进身后的死人堆中,然后看向自己的大副,后者立刻不敢怠慢的跑过来,“别让他跑了。”大副闻言咧嘴一笑,非常勉强,说出的话也小心谨慎,“我不认为他这样还跑得掉…船长。”海盗闻言,看着已经翻白眼的西班牙人,挑卝起眉梢,思索了一下,再次吩咐道,“那就别让他死了。”这两道命令的难度可真是天壤之别,大副想说,那西班牙佬能撑过今天就已经是万幸,但最终他还是换了个委婉地说辞,“我们还要至少半个月才能抵达港口…”船长点点头,肯定了大副的推算,于是他侧身,看一眼在满船成山的尸体,还有无所事事的海盗们,对大副继续说,“那就剜掉每一具尸体的左眼,然后把这船拖到西班牙的航道上,安东尼奥看到就会明白。”事到如今,大副不经不敢再好奇,他亲爱船长口卝中的安东尼奥是何许人,更不敢提醒他的船长,那覆盖在每一寸皮肤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变成了棕红色,而他那灰色的眼眸在一片深色中转动着的样子,又有多么的令人恐惧。
        “可以搜刮财物,但是不许扒掉他们的衣服,记得把尸体摆整齐一点。船上所有的吃喝和火卝药,统统都搬去我们的旗舰再清点。”船长心不在焉的说着,才注意到自己皮肤上的异样,垂目看着自己只是露卝出来的手臂和手掌,几乎是每一寸皮肤,都被覆盖了红色,连原本是白色的衬衫都被染红,但这肯定不是他自己的血,船长可以笃定。所以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收手,将眼罩调整到舒适的位子,扶一扶帽檐,穿过尸山,将自己忙碌起来的下属都抛到身后,径直往船长室走去。


 


嗯!其实本来是两篇故事 但被我机tou智lan的糅合到了一篇

和联动文章相隔蛮久的 中间还发生了很多 毕竟在后文中英英并没有独眼~有机会就写吧

顺便本篇的事件背景属于伊比利亚联合时期 但并没有葡出场 后续的故事会交代细节

【是个补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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